*2.10喻叶活动文
*意识流
*ooc算我们,他们都只属于虫爹
*题目译名:偷心曼特宁
Act one.
秋日午后的阳光总是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一股子慵懒的气息,不冷不热地穿过擦得透亮的玻璃贴上人们的脊背,烘烤得脊梁骨都酥了,忍不住学着墙角蜷缩的花斑猫狠狠地伸个懒腰,把这种懒散劲儿十倍放大,然后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谓。
咖啡的醇香的味道与被太阳烘烤后的空气相融,二者合二为一,缠绵成令人着迷的因子,恣意地飘荡在小小的咖啡店里。
喻文州将视线从笔记本电脑的荧幕上移开,抬头看向四周。
非休息日的午后,这家店面不大的咖啡店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客人。有穿的西装革履谈论工作上事情的精英派男性,也有抱着一本看起来全是复杂外语的书看的认真的美女大学生。
在这座城市的最繁华地带,来来往往都是步履匆匆为了各种事情而奔波的人,像这样一家隐藏在街角小巷里的小小咖啡店,无疑是难得的能让人松一口气的地方。
喻文州的目光从所有客人的脸上轻飘飘地划过,最终定格在了吧台后穿着简单的白色条纹衬衫,正转着手动杆一边和坐在吧台前的客人说笑着一边磨着咖啡豆的男人身上。
男人明显是这家小店的店主。
中心商业区寸土寸金,在这样的地带却只愿意租下一个小角落来做咖啡店,不是愣头青就是人傻钱多。
手边的咖啡撒发出来的香味非常浓郁,入口苦却不涩,微酸的口感加上恰到好处的牛奶与砂糖,几乎每一口都能品到不一样的回味无穷。
喻文州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喝到过的最醇香的曼特宁咖啡。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在他看来,站在吧台后的男人既不是愣头青也不是人傻钱多。
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世界,大家忙的整天脚不着地东奔西跑,就算是有那么多摆在明面上等待着别人去发掘的秘密,也没人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撬开别人世界的门玩什么探索发现。
喻文州的垂下视线,端起装在精致瓷杯里的咖啡,注视着那看起来分外温柔的浅褐色液体,轻轻抿下一口。
苦、甜、酸,交织缠绕,可以夺取人一切味觉感官的香也莫过于此了。
他在杯子的遮挡下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似是赞叹的笑容。
Act two.
喻文州在大学时就开始在一些杂志上断断续续的投稿自己的文章,在所有人都忙着考研的时候,他果断的丢下了家人亲戚都比较看好的出路,一个人搬到了这座生活节奏快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城市里,成了一堆快节奏中唯一的慢节奏。
毕竟对一个专职作家来说,生活节奏的快与慢其实影响不大。
他有着一个无比聪明的大脑,想象力是远超常人的丰富。在喻文州的笔下,每一个小细节都有可能是伏笔,每一个转折都有着十足的铺垫,会让读者在一瞬间的诧异后,又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发展。
靠着这个优势,他很快便成为了推理小说界屈指一数的青年优秀作家之一,甚至已经有好几部完结小说都有影视公司来找上门买版权。
可是喻文州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责任编辑不止一次问过他为什么。
喻文州只是笑笑,从来都不会回答,三言两语将话题揭过去就算完事。
就是因为他这种不得罪人又令人无可奈何的态度,就算是从来不卖影视版权,签约的出版社也最终没有说他什么,哪怕从来没有问出来过他不影视化的真正原因。
久而久之,关于喻文州为什么不愿意影视化,已经是一个众说纷纭的话题了。
喻文州偶尔刷手机的时候看到过这个话题,出于好奇点进去看过,在看到其中一个回复的时候笑出了声。
“因为有心目中的原型吧,所以才不希望被魔改之类的。”
唔,某种意义上到是的确没错了。
第一次发现这个藏在街角的咖啡店并不是偶然。
喻文州从来不否认自己也是一个喜欢在论坛上瞎逛的人,毕竟灵感源于生活。
关于这家咖啡店的推荐,是在一个推荐本市冷门的好店的帖子里看到的。
帖子的内容涵盖异常广泛,名贵到玉石金器,便宜的小商店,推荐的噱头也没带重复的,但是和吃喝有关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家,推荐的理由也很有趣,只有短短两句话:咖啡好的没话说,最重要的是店主小哥哥手超好看!
有多好看呢?
喻文州将鼠标下拉。
啊,果然很好看。
白皙细腻,骨节不明显,却也不像女性的手那样圆润,能够在皮肤薄薄地覆盖下看到流畅的线条,舒展的延伸到指尖然后连城一个纤长的弧度。
那几乎是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手,随便一个角度都是可以再照片展上展出的程度,不管是谁来拍。
毕竟模特过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喻文州点开那几张店主的手部特写,看了好久,然后关掉图片看向这层最开头的店名介绍和地址。
“君莫笑。”
Act three.
今天是星期五,也是喻文州连续到访君莫笑咖啡店的第五天。
不愧是一周从周一到周五每天按时按点报道似的来也过于惹眼了一些,惹眼到店主都忍不住注意到了这位面熟的不能再面熟的客人。
清秀的青年,看人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总是含了一层笑意,温温和和的。每天都在午后三点的时间背着电脑点一杯曼特宁咖啡,然后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
这次喻文州刚一进门就看到店主正身姿有几分懒散地趴在吧台上,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曼特宁,没错吧?”店主笑道,“我叫叶修,看你常来,也算是资助我了,认识一下?”
“喻文州,这几天麻烦您了。”
喻文州看着叶修伸出的手,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握上,力度控制在一个礼貌不逾越的程度上。
咖啡一如既往的被一个精致白瓷杯盛着,杯壁外围上有阴刻的烫金花体英文,和精致的风信子花纹。淡紫色与金色给这个本应朴素的杯子点缀上了微妙的奢靡感,再配合咖啡淡褐色的液体和曼特宁特有的醇香浓郁的气息,这一切都令喻文州几乎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周五的下午对于咖啡店来说是比较闲暇的时候,客流量本就不大的小店里此时更是只有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的客人在。作为店主的叶修索性给自己放了假,跟着喻文州走到了他常坐的靠窗角落里的位置,面对面坐下,左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笑眼弯弯地开口:“文州,好名字,一听就满是书卷气。”
“谢谢,叶修的名字也很好听。”
“哈哈商业互吹还是算了吧。”叶修随意地挥了挥右手,变魔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两颗奶糖,自己留下一颗在面前,另一颗推给喻文州,“文州每天抱着电脑来敲敲打打一下午,是作家之类的职业吗?”
喻文州的视线随着叶修的动作落到被那双漂亮的手推到自己面前的奶糖上,瞳孔细不可查地微微一缩。
“作家称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写小故事的半吊子。我每天过来打扰,一坐就是一下午,是不是有些给叶店主添麻烦了?”
叶修勾起嘴角,“那倒是不至于,不如说我还应该感谢你每天来照顾我生意呢。”
喻文州摇摇头,伸手拾起躺在自己面前的牛奶糖,动作小心的剥开包裹着糖果的纸,“叶老板值得这个,您做的咖啡在这里的确是屈指一数的好。”
“又来了又来了,这么几天下来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吧?文州你可以省下来这些漂亮话去哄女孩子开心,不用用在我身上。”
叶修说这话时视线是垂下的,似乎是被喻文州剥糖纸的动作给传染了一般,自己也开始动手剥起裹在奶糖上糖纸来。
他的手生的漂亮,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如果说做咖啡的时候是一种绅士的优雅,此时此刻便充满了奇妙的诱惑性,令人的目光忍不住去追随着他的指尖。
喻文州就这样看着叶修一点一点剥开糖纸,露出奶白色的圆球,然后再看着他用漂亮的指尖隔着糖纸将奶糖送进了嘴里。
叶修的嘴唇色泽偏淡,但是由于他本身白皙的肤色,那一抹红便被衬托出了雪中樱花一般的美感。
喻文州的视线就这样逡巡了一圈,直到定在叶修的嘴唇上后才不着痕迹地移开,重新锁定到自己手上剥好的奶糖上,顿了顿,放进了口中。
“文州平时都写些什么呢?”奶糖在叶修嘴里被他用舌尖顶到了另一边,鼓起半边脸,看起来多了些憨厚的感觉。
“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也就瞎写写的推理小故事而已。”
“厉害了,推理小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写得出来的。”
叶修的眼型有着略微有些向下弯的弧度,是一个不那么典型的笑眼,还有几分下垂,这使得他一旦笑起来便会将眼睛弯成一个非常好看的月牙,在午后温柔的阳光渲染下像是汪了一潭清泉似的,让看着他笑的人都忍不住觉得心情愉悦起来。
“正好我这会儿没事,不知道有没有资格拜读一下喻大作家的小说呢?”
Act four.
喻文州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故事。
在雨夜因为任性而离家出走的小男孩和一个受着伤的神秘男子相遇的故事。
就像是最俗套又最令人不可自拔的三流网络小说套路,男孩和受伤的男人在这个充满雨水和冷风的夜晚相遇、互助,男人不告而别,而男孩的一颗心却都绑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这样的故事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发展呢?
是男孩长大后逐渐将男人遗忘,还是为了追随男人的步伐而踏入他们那个充满泥泞和血腥的世界?
亦或是,在另一座城市相遇呢?
喻文州原本一直觉得,也许最正常不套路的发展应该是第一个。少年时的惊鸿一瞥有时候就像是雨后留在路面水坑上的倒影,看似清晰,其实轻轻松松便可以支离破碎,想要让它消失也只不过是等待一个天晴而已。
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Act five.
深秋的时候,这座忙碌的城市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大雨。
从天际倾泻而下的雨幕连成一片,钢筋混凝土的丛林被掩盖在湿漉漉的雨幕下,像是顶着裹尸布一般铅灰色的天空从而让它不要掉下来的擎天柱一般。
喻文州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匆匆淌过雨水的各色雨伞,端在手里的速溶咖啡已经冷掉了许久,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喝哪怕一口的打算。
喻文州的指尖摩挲着杯子的外壁,忽然强烈地思念起了叶修的曼特宁。
叶修无疑是一个和喻文州很有共同语言的人,自从半被迫半自愿地将自己写的东西给叶修看后,喻文州立刻多了一个可以交流所有想法的朋友。
叶修思维活跃,哪怕是喻文州那种几乎有些跳脱的联想模式也能毫无压力的跟上,并且意外的和他对于每一个案件的想法都不谋而合。
任何一个创作型的人对于知音都是分外珍惜的,更何况那个人是叶修。从那之后,喻文州在君莫笑里赖着的时间便越来越长,最后几次几乎是待到叶修闭店才恋恋不舍地收拾笔记本回家。
然而君莫笑从三天前开始便一直没有再开门。
直到这时喻文州才恍然发觉,自己连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甚至都没能留下一个。
风扬起雨水,狠命砸在玻璃上,然后一同在那透明却毫不留情的冰冷方块上摔得粉骨碎身。
喻文州被骤然放大的雨声惊醒,抬起头来时,雨水已经将窗户冲刷地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到路面上慢悠悠亮起来的路灯,扭曲而模糊的透过浸湿的玻璃窗映在喻文州眼中。
他将手中凉透了的咖啡随手倒进了窗边一盆已经枯死的吊兰里,坐回了电脑前。
夜幕降临,雨声中开始夹杂着雷鸣,厚重地冲向大地,似乎是打算在这样的雨夜里清扫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喻文州敲着键盘的手微微一顿。
客厅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混合在大的过分的雨声里,倘若不是喻文州此时根本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文档上是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
喻文州敛起眉眼,面色近乎冷然地站起身,就这么赤手空拳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窗外的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正好遮住了喻文州开门的声音。
穿着黑色外套和浅色休闲裤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靠在墙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喻文州摆在客厅的蝴蝶兰。和书房里的吊兰一样,这盆蝴蝶兰也几乎快要因为主人的无心照顾而魂归西天了,男人正拿着不知哪来的纸杯,一点一点地往蝴蝶兰里面浇水。
喻文州站原地看了半晌,直到男人将那一杯水全部浇给了蝴蝶兰后,才冷不丁地出声:“叶修。”
“呦,文州,好久不见啊。”男人转过身,脸上还有被雨水糊成一团的没擦干净的血迹,却笑得一如在咖啡店里初见时一样,“我还琢磨着你准备站那里多久呢。话说你这是多不走心啊,瞅瞅这花,都蔫了。”
喻文州看着叶修笑成月牙形的眼睛,抿了抿唇,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不告而别了。”
“是吗,我倒是还以为你会再憋一段时间才说这事儿呢。”
叶修将纸杯丢在茶几上,走到喻文州面前,伸出手。
他的掌心白皙,哪怕沾染了血迹也依旧好看的触目惊心。
“喻大作家处女作的男主角,什么时候打算让我去演呢?”
“随时都可以。”
“出名作的男二号呢?”
“只要你想。”
“那……现在在写的这个故事里,那个神秘的男人呢?”
喻文州忽然笑出声,伸手握住叶修的手,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紧紧地抱住。
“我还没有想好这个故事的结局,你觉得怎么样比较好?”
“唔,神秘男子为了男孩弃暗投明,洗干净自己的双手,然后成为了已经是大作家的男孩的御用男一,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够。”喻文州将脸埋进叶修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湿漉漉的水汽和不易察觉的血液的腥臭味,眷恋地蹭了蹭,“我要神秘男子从此以后成为男孩的东西,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是什么,‘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的套路结局吗?”
“怎么,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END—
标题意味:偷心曼特宁。这里对于closer的翻译是借了一部同名电影的译名,本身词意没这个意思,想要直译理解当然也没问题就是了。
尝试了一下有些意识流的写法,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清楚……
这里稍微把所有乱七八糟地时间线梳理一下:大概就是想要写东西的小喻和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碰到了负伤的黑道叶,两个人一个要躲一个没地方去就在雨夜里凑合过了一晚上,第二天小喻发现叶修居然不告而别了。大学毕业的小喻在新的城市通过网上论坛认出了叶修的手,果然打探敌情,于是欲拒还迎地一番折腾成功吸引了藏在街角泡咖啡的叶修的注意力,叶叶通过拉近关系确定了文州不是什么来搞他的坏人,还通过文州各种藏私心地把他和他们的初遇写到小说里想起来了文州,然后确定下来想要接受文州心意的叶叶跑回去把所有该断的该处理的处理了一波,从此和文州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至于一些小bug……比如我最后写的什么叶叶当主角什么的,其实我只是想要借着这个对话吧之前提到过的文州拒绝影视化的原因解释一下x
具体的故事比我解释的还有写出来的都要完整很多,然而生活上的事情实在太忙了,没有精力能完整的表达出来,也许等闲暇后我会炒冷饭把这篇再写一个衍生出来……?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小伙伴!
晨烁橙
2019.2.10